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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种武器的产生与发展[转载] [复制链接]

九艺网 2017-4-25 08:56: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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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期的戈简单说就是歪头矛。之所以盛行戈而不是矛或长刀,是因为当时盛行车战,而车战的近战是在战车交错时展开的,用矛的话很难借助战车的冲力,同时也难以在交错的瞬间击中目标,沉甸甸的长刀则不但比戈笨重,而且更容易磨损失效。于是善于啄杀的戈就成了当然的主力。 春秋战国之交,战争规模日益升级,类似欧洲中世纪的战争游戏变成了人民战争。一待翻山越岭的步兵使战场不再局限于平原,铜弩机的使用令弩手升级为射马杀人的好手,战术谋略极大丰富,战车的末日也就来到了。但老派‘骑士’的虚荣心此时尚未完全熄灭,于是战车有了更多的战马、更厚更多的盾甲、连两侧轴头都装了驱杀步兵的扁矛,戈也发生了变化,头部变成弧形,内刃加长像镰刀,外刃增强了推的杀伤力,用推来对付步兵的围攻。可惜这一切还是无济于事,战车的终结到来于西汉初年。 戈有些很不好的缺点,比如头部易脱落、因挥击而攻击缓慢等。所以后来戈通用的装头方法只有绑缚,看起来简陋,但是便于重新捆紧。不过挥击缓慢是没治了,而且杆部由于抗力方向问题还更易折断,推又不如刺灵巧锋利,到头来唯一不可取代的价值还是啄。因此随着战车的衰落,步兵摆脱了最大的侧面威胁,其存在就变得毫无价值了。 矛的地位不逊于戈,战车上往往也会装备1- 2支长矛以备不时之需,但矛却始终不能取代戈的地位,反而是戟填补了空白。戟的出现始于商代,早期的戟等同于加了矛尖的戈,不过并没在战斗中显示出明显优势,因此没能得到重视。到了秦汉,也许是战法思想不能一下子适应失去戈的转变,戟就突然成了宠儿。 但戟也存在缺点。比如容易被搅缠,汉代有种叫钩镶的带钩小盾就是专用来搅缠戟的,然后再跳上前去给持戟人一刀。另外骑兵冲锋对戟的推钩功能也不太依赖,刺的同时又推是多此一举,钩固然有用,但也带来了戈的老毛病—头部易脱落。因此到了东汉,长戟的戟枝就越来越向前了,说白了就是像叉了,经过魏晋更干脆把戟废了,转而全力发展矛。 这时候就该矛唱独角戏了,长刀的出现还要再过几百年,大斧则只是辅助兵器,所以矛在当时的长兵器序列里可谓一枝独秀。 矛又叫槊,又分为马槊和步槊,兴起于汉末,估计那些三国名将绝大部分都是一手持槊、一手持短刀作战的。南北朝是槊的鼎盛时期,因为此时中原骑战鼎盛,而身披两裆铠的重装骑兵正是以槊和弓箭为主力武器。 步槊的使用较简单,因为步兵偏重的是配合,步槊只是步兵小组武器序列中的一种罢了,用途在于较安全的刺倒敌人,掩护短刀手作战。因此对持步槊者的要求是身高力大,武艺是否高强,并非考察的关键。马槊的使用较复杂,因为槊不同于欧式长矛,后者单手持用只用于冲锋,前者则双手持用既冲锋又近战。当骑兵冲入敌阵后会展开冲荡,此时攻防的方向和范围都远多于步兵,而且是在奔驰颠簸的马背上,加之槊长达4米的惯性,毫无疑问,不经过一定的严格训练很容易破绽百出。 唐代以后矛多称枪,宋代是枪的黄金时代,种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也许是对骑兵正面突破的依赖降低的缘故,马枪的长度略有缩短,使其更灵活,同时制作更精良。宋代马枪头部一般都有刺和钩的双重用途,枪后有可插入地的铁镦,杆上还有牛皮编成的提绳,看起来实在很体贴。 进入明代,冷兵器的地位下降了,枪的种类也就简化了,清代骑射起家,对冷兵器情有独钟,于是枪的种类再次丰富,甚至出现了近 5米长的钉枪,已达中国长兵器长度禁忌的极限,真不知打算做什麽用。 矛最后的舞台是抗日战争,红缨枪的广为人知,甚至令其一度成为当代孩子的玩具。可惜玩具的命运与其祖先当初一样,随着欧洲枪炮的隆作,华夏无敌的美梦幻灭了,随着玩具枪的出现,孩子王的地位也不再青睐拥有红缨枪的孩子了。 (3): 第三章 弓与弩 论及弓弩就不能不提箭,弓弩是力量的来源,箭则是力量的载体,载体的性能对力量的发挥有相当影响。 设计成熟的箭,通常分为箭头、箭杆和箭羽三部分,箭头是战斗部,箭杆是平衡部,箭羽则是调节部。   轻而韧的竹、木始终是箭杆的首选材料。而使飞行和下落遵循正确角度,从而飞得更远,攻击更加有效的箭羽,则以雕翎为上品,雁鹅羽为最差,并在东周时期就能根据箭杆的浮水状态,决定其安装长度了。 商代的铜箭头已颇阴毒,凸脊、三角形扁翼,当箭头刺入身体后,两翼的倒刺会牢牢钩住合拢的伤口难以拔出,血槽就像吸血蝠般抽出敌人的血液。时至战国,新兴的三棱翼样式更使箭即便拔出伤口也更难愈合,并且相应的血槽增至六个。秦代箭头则提高了致人中毒的铅含量,同时与某些秦剑一样,飞越时代的表面氧化铬技术也使某些箭头历久常锋。   但铜材较难得,秦代已经尝试用铁制作箭头铤部,而随着西汉炼钢业的发达,全铁制的箭头也问世了。早期铁箭头采用铸造,显然是舍不得铜箭头样式的惨毒,不过随即就发觉其锋利尚不及后者,于是只得改用锻制。锻制的缺点是浇铸而成的复杂造型必须舍弃,改为如铁剑的四棱剑身那般易于打造,但优点更为显著,锻制将使其比前辈坚韧得多。 铜箭退出舞台,其开始与结束都在东汉。第一种锻制铁箭树立了宋代以前铁箭的基本特征—扁平四棱形,这是利于锻制的样式。 从魏晋到隋唐,铁箭的分类很简单,发展路线也就是使箭头更硬更长,足以穿透日益精良的铁甲,撕裂敌人的肌肉和骨骼。 对铁箭种类的细化又是始于宋代,这真是个颇有意思的时代,军政软弱的同时,军事技术却在突飞猛进的发展。宋代有值得钦佩的耐性对每种武器精雕细琢,而箭的样式也因之精细化,像铁脊箭、锥箭等,造型都已脱离扁平四棱形的单调,变得更为专业。 南宋拉开了火器时代的帷幕,对金、元的连绵战争迅速使火器走向成熟,成为主宰战场命运的力量。不过在火器的射速和命中率还只适合火力覆盖的情况下,箭之序列的壮大会持续到明代,并继续创立出更多令人目眩的种类和造型。 射是周代时的‘六艺’之一,也是古代最强大的攻击手段之一。早时的贵族,如果家中生下男孩,都要向天地四方射出六箭,以示男子所要征服的世界,足见其在人们心中的地位。 东周时期复合技术的普及大大增加了弓身可储存的势能,使人在生理结构容许的拉程内,能将更多力量转化给弓身,射出更快更远之箭。 古人超常的膂力令人惊诧,精锐射手竟能拉开70公斤的强弓,估计有效射程应在50 -70米之间,最远射程更是数倍之多。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始于商代的扳指的功劳。扳指这项不起眼的发明,却令拉动强弓硬弩得以可行,避免因疼痛降低射速,甚至割伤手指。扳指对射手的意义如此重大,以至骑射起家的清朝王公贵族们,竟最终使其异化成为一种首饰。 弓是以轻便、快速为特点的,这令其在清中期前始终占据着骑兵远射兵器序列的主力地位,而当火器的发展淘汰了强弩时,弓也仍能扬己所长与火器平分秋色了400年。 弩在军事领域的发展得益于复合弓和铜弩机的发明,否则凭其较短的拉程,是无法与弓的杀伤力较长短的。 强弩的特点是又远又准,有时间从容瞄准,但上弦比较费力耗时。根据这些特点,强弩通常被用于防御和伏击,射击的连续性则依靠几组射手的轮番。不过也有特例,比如唐代骑兵的车轮讨敌战术。 战国时强弩成了战车的心腹大患,远程打击的强大杀伤力令战车坚固的盾甲也黯然失色。但强并不是当时弩的唯一发展方向,足够轻巧的弩在简化射击步骤以提高射速方面另有优势,于是出现了带有箭匣和活动臂的迷你连弩,这可视为诸葛弩的前身。 西汉对强弩的发展影响深远。不但在秦代增大望山的基础上,又添刻度,使弩拥有了稳定的弹道参照,且随着铜弩廓取代木弩廓,弩身对拉力的承受力也大大增强了。划船器般上弦的腰引弩最高拉力可达 370公斤,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,有效射程超过 500米,可惜由于实用性不如臂张和踏张,汉代以后就很少使用了。 到了三国时期,诸葛亮为了对抗魏国的强大骑兵,便制成了俗称诸葛弩的元戎,元戎之名得自春秋时一种主将战车,后代指将军之意。元戎最诱人之处在于机巧而非实用,虽昙花一现,但拉臂上弦便能快射10支毒箭的巧妙设计,却成了被当代人津津乐道的古代传奇。 剽悍的草原之风,终于为南北朝召唤出巨大的强弩之王—床弩。这种弩战国亦出现过,当时称为‘连弩’,应是取多张弩联合一体之意,可惜后代一度失传。此时的床弩用多头牛力绞轴上弦,威力已大大强于战国人力绞轴的连弩,发射以皮或铁叶为羽的巨大标枪,主要用于攻守城时撞毁楼台、攻城器、城墙等,其宋代极者的最远射程超过 1.5公里,是古代世界射程最远的冷兵器。 赋予床弩以机动性的是唐代,用牛牵拉的车弩不但大大提高了部署灵活性和生存机会,更锦上添花的将绞绳与车轴钩连,行进就可上弦,大为提高了效率。车弩装置 1张拉力 860公斤的巨弩,有 7个发射槽,最远射程超过 1公里,中间槽所用的箭有 1米多长。 弩在宋代得到大发展,偏重步兵的宋庭将其视作对抗北方骑兵民族的利器。弩手多用踏张弩,采用三组轮射的迭射法,而‘神臂弓’的发明,使宋军的有效射程可至 370米。床弩则从两弩至四弩,从小型至巨型,种类繁多,两床和三床弓弩还能在弦上绑一个装有数十支普通箭的铁兜子,使床弩拥有了杀伤人马的功能。 也许是善于骑射的元朝过于武断,竟干净利落的手起刀落,将弩留在了前朝,于是弩从宋代的极盛一跌而至元代的极衰,随着火器的继续发展,也就再没机会翻身了。 (4): 第四章 甲与盾 铜与皮的关系是这样的,在厚度从薄到厚的转变中,硬度优势也从皮向铜过渡,加之铜在重量方面的劣势,其在青铜鼎盛的同时,却难以取代皮甲成为主流就不难理解了。至于胄,即头盔最初为何要用铜,恐怕原因还在于头部的性命悠关,以至并不显著的防护提高,也显得值得保留了。这点可从东周时反而多用皮胄看出。 春秋战国之交,皮甲胄的发展达到鼎盛,影响深远的札甲成为非常成熟的甲式。札甲由表面涂漆的皮片编缀而成,身甲甲片为大块长方形,袖甲甲片较小,从下到上层层反压,以便臂部活动。   到了秦代,札甲的长方形甲片已经日趋细小,从而更贴身和灵活,同时编缀技术也出现了阴线和阳线的区分。阴线和阳线并非术语,只是就表面特征而言。阳线在东周札甲的胸部以下和袖部已经使用,适用于臂、腰之类需要活动的部位,特征是甲片间有一段段较长的纵向绳段。阴线则是随着札甲胸背部制作的更为精细出现的,特征是甲片表面只露出几个极短的绳段,甲片间上下左右完全固定,适用于胸、背之类不需活动的部位。   至此,甲片叠压、阴线和阳线的规范就基本形成了,此后中国甲会沿着这条路发展下去。   进入炼钢业蓬蓬勃勃的西汉,铁甲胄逐渐取代了皮甲胄的往日地位,同时铁甲分化为精致的鱼鳞甲和普通札甲。鱼鳞甲是札甲登峰造极的结果,整套甲所用甲片可超过2200片,甲片叠压密似鱼鳞,考虑到当时的炼钢水平,毫无疑问只有显赫之人才能穿用。实际上,西汉鱼鳞甲即使与后世铁甲比较,也堪称精品了,因为在都懂炼钢的前提下,铁甲质量高低的决定力量只在于人工。鱼鳞甲历代从未普及过,或粗些或细些的札甲一直是士卒抵御冷兵器的标准甲。   魏晋南北朝是甲式发展的重要过渡,接踵出现的筒袖铠、两当铠、明光铠,在汉与隋唐仿佛毫不相干的甲式间补充了舒缓的乐章。战乱的激励令铁甲质量有了近乎神奇的提高,传说诸葛亮筒袖铠竟能抵御拉力近 670公斤的强弩射击,真不知何人能开动此弩,既无人能开又何必指标定这麽高。传说可以商榷,但其中至少体现了当时对铁甲质量的重视。   骑战鼎盛的南北朝,箭与骑兵甲在彼此赶超,作为箭之人质的战马也不得不披上了沉重的具装铠,从而导致了中国重骑兵先于欧洲 900年诞生。春秋战国之交战车马装备的皮甲胄也许可算最早的马甲胄,但直到东汉末年马甲胄的设计也尚未齐备,只有具装铠才称得上完整的马甲胄。如果说具装铠还有华而不实的内容,也许就是马臀上高昂的寄生了,它似乎只适宜在出征或凯旋时显示一下人马的昂扬斗志。   隋唐最著名的甲是明光铠,其身甲由 4块底板组成,胸背各 2块,每块上有一面大圆护,从明光之名推测,圆护应由质量较高的钢铁制成,而底板大概是皮甲。尽管这种设计有图省事的嫌疑,但隋唐明光铠一改之前历代偷工减料的陋习,将护臂和延长的护腿纳入甲式基本要素,对后世却有重要影响。   进入晚唐明光铠衰落了,整体化的身甲被札甲取代,经过五代的战乱,到宋代再次形成了成熟的制式。宋代甲胄通常只分成胄、护臂和身甲三部分,身甲为山字形,融合了身甲和护腿,在肩背腰部绑紧。甲按材料分为铁、皮、纸三等。 纸甲的发明源自唐末,宋明两代成为军队的标准甲式之一,曾有一次定制3万套的记载。其大概可算世界最早的凯夫拉装甲了,而且从用厚皱褶纸制成推测,应还利用了结构力学以增强防护。从被用于南方的记载来看,纸甲似乎有一定的防潮湿能力。而其中的优良者在轻便之余还兼备“劲矢不能洞”的坚固,也就难怪会有地方官申请拿100套铁甲交换50套优质纸甲的记载了。 历史到十四世纪开始转折,此时的欧洲可重达30公斤的大白盔甲逐渐兴起,而在中国,明代在将铁甲胄重量冲至28.5公斤的历史新高后,正因火器的发展而向轻便过渡。甲胄向坚实迈进的方向早该过时,即便是大马士革钢制成的大白盔甲,也会被拉力40公斤以上弓弩射出的钢箭在100米之外轻易洞穿。中国的甲胄发展由于人民战争而较之欧洲更为实事求是,对冷兵器的超常规防护,往往仅用多套几件甲了事,而这种务实精神到了火器时代,将毅然令重甲退出历史舞台。 明代是轻重甲地位交替的年代,清代则是轻甲发扬光大的年代。三国时由西域传入可防远箭的锁子甲,始于明代沾湿可御远枪的绵甲,都成为此时的主力甲式。头顶高缨尖胄、外套嵌满铁钉的宽大绵甲、内穿铁环连缀之网甲的八旗铁骑是清庭武功的象征。 甲胄的衰落是势所必然,在枪炮威力大幅提升的排挤下,当连轻甲也变成累赘的时候,新式军服看起来就不是那麽软弱了。 盾的用途是将杀伤力加以消耗或偏导,以及作为助攻武器。由于重量问题,历代盾牌都以藤、木或皮盾为主,由于木、皮盾表面需要涂漆以防潮腐,便连带产生了精美的盾面图案。 西汉以前盾的样式都接近长方形,分为步用和车用,步盾长大利于防箭和维持阵列,车盾短窄利于车上使用。防护最大的威胁是刺,刺的力量足以在攻击点上聚集起高达数百公斤的压力,是刀剑劈砍无法企及的。因此时至战国,用于近战的双弧形方盾就盛行起来,纵中线凸起的形状,有利于分解刺的力量。 随着骑兵的兴起,西汉出现了椭圆形盾牌,骑兵可以单手举着抵御攻击。这种样式在经过魏晋南北朝的遗弃,又被宋代捡起后,就变成了绑在骑兵左小臂上用来防箭的圆形旁牌。与此同时,步盾经过汉魏的发展,东晋南北朝开始盛行一种很长的六边形盾,这是双弧形方盾的改进版,整个盾面纵向内弯,就像一片叶子。作战时不仅可以手持,还能将底部尖角插在地上,用棍支起。而这种样式在去掉底部尖角后,就成了宋代的步兵旁牌。 盾牌介绍到宋代,就缺乏了往下的趣味,剩下的发展无非是略微改变形状,已经没有了进步的意味。如果为了有个舒缓些的收笔一定要继续,或许就只有火牌值得一提了。严格来说火牌称不上盾的进步,而只是将火器配备于盾牌的尝试,但换个角度考虑,那跟随火牌徐徐推进的步兵小组,猛然间火器齐发,随即一拥而上制服敌人,场面倒颇有些当代防暴zx的感觉。 (5): 第五章 车与舟 战车是夏代发明的。构成战车的主要材料是木,因为木上涂有以防潮蛀的漆,所以战车大都呈现棕黑色。尽管历代的制式略有相异,但结构都大体分为车厢、车轮、底盘和马具四部分。 车厢是一个能容纳 1名御者和 2名战斗员,呈三角形站立的作战平台。由底盘支撑,深度 0.8 - 1米,宽度 1.3 - 1.6米,口开在厢后。除了战国时有些在后半部安装了铜甲片外,通常无装甲。由于车厢树立在高大的车轮之上,便赋予了车兵突出的高度,步兵顶多及腹、骑兵至多齐胸的对比,使其拥有凌驾于两者的攻防优势。 车轮大体分为毂、辐和辋。东周前轮径 1.3 - 1.4米,之后为加强转弯时的横向稳定性,缩小至1.24米左右。毂是车轮中心的圆木,包括两侧用以分担压力的毂饰,总长可达数十厘米,由是战车又称‘长毂’。毂中心有用以穿轴的圆孔,西周时涂油,战国时又加装铁圈,都为降低磨损。辐即辐条,连接毂和辋,能调动近半个车轮的同类对辋所受压力予以支撑,较轻便又坚固,出于强化目的,车轮的辐条数从商代至战国持续增加。辋就是轮圈,分为双层,每层由两个半圈经铜片箍合而成,轨宽在西周时缩窄至成熟。 底盘包括辕和轴。长杆状的辕嵌在车厢与轴之间,垂直于轴,并在前部与马具连接。轴是固定式的,这也许是图省事,又似乎意在利用孤立双轮的办法增强转弯性能,总之轴不连接车轮,而是穿过毂,并用铜销对两者位置关系加以卡定。穿毂部位在西周时涂油,战国时又包裹铁圈,都为降低磨损。轴两端有青铜轴头饰,既起到保护轴头的作用,春秋后还演变为驱杀步兵的扁矛,但其无法像地中海战车上的同族般旋转绞杀,只能作为撞角。 马具包括衡和轭。衡是垂直于辕的长杆,连接着辕和两副轭,悬于中间两匹马的背部。轭负责固定中间两匹马,并传递其拉力。从马具的作用判断,所谓四马战车,似乎只是在两马战车上附加两匹马而已,而这两匹马,仅是简单的用绳索与相邻内侧马头颈相系、并将胸部的皮绳直接系到轴上,并不能充分发挥力量。 战车的做工以西周为承前启后,为后代树立了参考榜样。其时造车规范严格,仅车轮就要经过以规测轮圆、以矩、悬绳和水浮测辐槽间距、辐条正直和材质均匀、以黍米比较两毂容量、以秤比较两轮重量等一系列检测,质量之高可见一斑。 说完战车本身,再来看战车赖以作战的武力与动力,即人与马。 提到人,战车可算中国古代最具阶级色彩的兵器了。在从夏到西周的漫长岁月中,高大雄伟的战车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,只有贵族才有资格驾驶。这固然可以解释为阶级zx,但车战所需的精湛技艺,唯有财大气粗的贵族有机会到学校学习,却也是不争的事实。随后的春秋,某些国人借着加入武士阶层,终于得以专心训练并登上了战车,但宗族地位更低的庶民和奴隶,却依然无缘。直到战车临近淘汰的战国,伴随宗族的彻底解体,门槛才获得了短暂的开放。 关于战车战斗员的配备,流行的说法是 2人分持弓箭和戈矛,显然过于理想主义了,似乎皆配备弓箭戈矛更为正确。车兵的训练很严格,其中尤以驾驶战车的御艺和远距杀敌的射艺倍受推崇。进入西周后,随着战车的精良和车战规模的升级,战术更趋复杂,从而促使要求更甚,产生了五驭五射的规范。 所谓五驭是对御艺的五项检验。即无论车速快慢,车铃要节奏分明;走在河边弯曲小路,车不能落水;通过有国君标志的地方,要从容致敬;在蜿蜒的道路上,要使四马合作默契,车身转弯流畅;田猎中能将鸟兽驱赶到车左面,供左侧战斗员射猎。这些看似孤立的要求,蕴含着配合、交锋等驾车技巧。而因应战术与御艺的互相促进,此时发号施令的车长也不再由左侧战斗员出任,御者集决策与控制于一身,使战车便于应付战场变化。 所谓五射则是对射艺的五项检验。包括拉弓满到前手食指前只露出箭头;双臂舒展到与箭平行,稳定到可以放置水杯;弓身弯曲好似一口井;后手夹四支箭,依次连续射出;射出的箭不走抛物线,从下巴底下直穿敌人咽喉。这些要求针对的可不是弓兵,而是站在奔驰颠簸战车上的车兵。尽管不同记载对检验方法的描述有出入,但仅从上面一种描述中,已足见当时箭术之高超。 虽然五御五射已很严格,不过要求并未就此满足。时至战国,随着战争的进一步升级和兵源的扩大,对车兵还有了明确的体质要求。凡荣登战车者,必须年龄40以下、身高1.73米以上、且能追逐奔马。 精锐的甲士得来不易,其生命安全自然受到格外重视。因此无论是起初贵族自费的行为,还是后来演变为国家配发的标准,甲士始终拥有全军最精良的盔甲,尤其是不便躲闪的御者,秦代时更连双臂都包裹个严实。除盔甲外,战斗员还配备一种先秦特有的、便于战车上使用的小方盾。不过牺牲在所难免,为了保证甲士死伤战车不致瘫痪,西周后有了傍车而行的预备甲士,西周时为每车 7人。 该说马了。秦俑和唐三彩都堪称世界艺术珍品,但其中迥然不同的战马形象却反映了中国战马的发展轨迹。与秦汉后在内外杂交下培育起来的硕壮唐马相比,土生土长的先秦战马委实其貌不扬,矮小粗糙得令人沮丧。可叹中国虽为世界马种发源地之一,本土及周边马种却先天不足,纵有吃苦耐劳的品性,却失之速力。试想如若盛产宝马良驹,那麽凭着历代坚持不懈的马政,何愁不能拥有傲视天下的滚滚铁蹄呢? 先秦战马主要分为中原原产马和西北秦马两支。前者虽然日后为极富耐力的蒙古马淘汰,但从春秋卫文公时期,仅卫国就有体高1.38米以上的母马3000匹的记载中,依然能略窥其当年风光。后者是历代西北战马的重要血统之一,也是如今中国三大名马之一—河曲马的前身,在战国晚期的强秦,其战马体高均在1.33米以上。这些记载中的战马,固然与动辄1.5米左右、速力兼备的地中海战马根本没得比,但对只产小型马的中国而言,却堪称先秦时代劳动与技术的结晶。 供战马披挂的甲胄出现于春秋,这是中国最早的马甲,材料是表面涂漆的皮片,绘有精美繁冗的花纹。威武的花纹除了能振奋军心,有时也是一种武器,据传晋楚城濮之战中,晋军将虎皮蒙在马背上,竟吓坏了对方战马。可惜古人并不像今人那麽重视迷彩,这种战例也便寥寥可数。 战车给人的表面印象是速与力的强大结合、是奔驰的堡垒,不过一旦考虑到其虽经历了夏商的独立成军、西周和春秋的车步混编、战国的复归往古等变迁,却始终恪守着步兵领队的角色,实际的机动性就大大值得怀疑了。 春秋是车战的鼎盛时期,也是车步混编的高峰,西周时每辆战车步兵15人的编制,在春秋中期以后,已经发展为60人甚至更多,部署于战车的前锋和左右翼,有如此庞大的直属步兵拖累,即便是更为灵活的骑兵,恐怕也无法指望有游击疆场的自如了。两军在主将战车的肃杀战鼓中缓慢接近,当近至只有数百米的时候,前锋一分,战车全线杀出,步兵紧随其后,轮碾声、蹄踏声、战旗猎猎、战鼓隆隆、马嘶人喧霎时混为烈岚,破空箭雨下的人仰车翻之后,两股宽大的洪流猛烈碰撞在一起,突刺、拦啄、闪避将血肉与沙尘搅拌—以上描述大约应是当时的战场写照。 战车主战的局面,时至战国有了变化。也许正为对抗战车,战国强弩机构虽较简陋,凶猛却不逊于历代,据记载韩国强弩可至600步,估计有效射程不下260米。弩外弓内的箭阵成了对抗车阵的利器,在强弩威力的笼罩下,皮甲的防护顿显寒酸,使战车的性价比面临严重威胁,加之许多不便战车行驶的地域也成为了战场,战车的主战地位开始没落了。 不过战车的衰落并非是急转直下,战车虽已失去主战地位,但作为步兵冲锋的强力铁拳,作为骑兵队的指挥中枢,依然具有实用价值。这个没落的过程一直持续到西汉,直至汉匈战争促使骑兵异军突起抛弃战车的跟随,而中原随着内战的终结也婉拒了战车的协助,才黯然退出了纵横驰骋2000年的历史舞台。 战车衰落的同时,战船却在崛起,巧合的是,也基本发展了2000年,并且创造了远为前者辉煌得多的历史。 船最初只用来运送部队和物资,专事战斗的船只,则要推延至春秋末期,随着南方诸国建立水军,才步入历史。兵非杂不利,先秦战船也有大中小的区别,虽然各国船型名目有所差异,但总体来说大者用于正攻和指挥、中者用于游击、小者用于侦察。战船中以‘大翼’最巨,长可至24米,船体狭长适合快航,配有战斗员41人,桨手50人。 汉代是中国船舶发展的关键时期,战船在规模、分工和船舶技术方面都有长足发展。 当时的水军称为‘楼船士’,西汉武帝时期,其规模已经发展到与车骑步并列的程度,有发动20余万进攻南越的记载,战船之多自不待言。 战船分工也较先秦更细致,大至楼船,小至艇,多达 8种,其中的蒙冲和斗舰因著名的赤壁之战而脍炙人口。伴随分工细化而来的是对每种功能的挖掘。以楼船为例,船楼已从其前身大翼的 2层增为 3层,进一步提高了攻击力和侦察力。再以斗舰为例,特点是船壳用多重木板加固以利冲撞,且四面竖立着防御矢石的挡板。 汉代船舶技术是中国乃至世界古代史的骄傲,西汉的橹和钉,东汉的舵和中国式硬帆,都是其成果中的最辉煌者。橹变桨的前后划水为左右拨水,能够连续做有用功,推进效率大大优于桨,是现代螺旋推进器的前身。舵弥补了舵桨控制航向的笨拙,十二世纪传入欧洲后,为诞生于惊涛骇浪中的大航海时代创造了条件。钉和中国式硬帆虽称不上世界发明,但钉能使船舶更坚固,从而造得更大,而硬帆的操作灵活、航行平稳、对帆布质量的较低要求、以及升降的快捷,则使其成为世界最优秀帆种之一。 进入西晋,大型战船得到了突出发展。据记载晋灭吴时使用了一种叫做‘连舫’的多体战船,长宽各达 180米,承载2000余人,上设木城,四门皆可驰马来往。如果这还只能算浮舟而非战船,那麽时至隋代,隋将杨素灭陈时动用的‘五牙’楼船,就是无可置疑的巨舰了。‘五牙’楼船高达30米,有船楼 5层,拥有 800人的海量吞吐,四面甲板还备有 6架长达15米的新式武器—拍竿。拍竿相当于利用了杠杆原理的巨型长锤,靠下落能量砸击靠近的敌船,是中国古代战船上最大的武器。 经过魏晋南北朝乱世的积累,唐代造船技术已经相当精良,船身普遍使用铁钉钉合,石灰桐油添塞船缝,结构十分坚固和严密。此外,唐代还发明了轮桨、水密隔舱和水罗盘。轮桨的样子很像水车,安装在船舷两侧,每对为 1车,以轴相连,水手踩动轴上的踏板,轴转带动轮桨划水,是螺旋桨出现前最高效的推进方式。水密隔舱技术,则利用彼此隔绝的船舱,使漏水的舱室不至轻易危及整条船的安全,这项技术至今仍是船舶不可或缺的。 与船舶技术的成熟相比照,唐代的战船序列却颇为保守,内河战船种类比前代没有任何增加,只是出现了一种叫做海鹘的战船。这是中国第一种外海战船,据传船身前倾,两侧安有多对用于增强稳定的浮板,形态酷似俯冲的海鸟。从南宋秦世辅创制的海鹘战舰,长31米,宽 5.5米,有10橹,仅能容水手42人,战士 108人的记载推断,唐代海鹘应该只会更小。外海战船的出现显示了逐渐萌动的海防问题,而事实上,这个问题到了明代,还将格外严峻起来。 南宋战船中最具个性的是各式各样的异形船,其不拘一格的奇思妙想,使残酷的战争由然而生出些玩味。如张贵所制的无底船,船后部中间无底,加以伪装,敌军不知情下跳上,就会落水被歼。如冯湛所制之船,平底可以涉浅,战船盖可以迎敌,海船头尾可以破浪。又如马定远的‘马船’,女墙轮桨都可以拆卸,既可运输又可作战。 除了异形船,南宋车船发展更是蓬勃,不仅官军大量装备车船,连起义军也不例外,甚至体形亦不逊于官军。如杨麽起义军在洞庭湖水战中使用的车船,采用楼船船型,长达 110米,可容纳千余人,上设高楼和拍竿,有轮桨22 -24车,轮桨外侧装有裙板。 至于外海战船,则按照长江南北海域划分为两类。长江以北多淤沙浅滩,缺乏良港,使用平底方头的沙船,长江以南使用吃水较深,利于破浪的尖头尖底船。后者以福建所造的‘福船’为最好。 此外,战船的武器序列此时增添了宋军的招牌武器—投石机。只可惜好景不长,明初时随着战船用冲撞取代了拍竿,用火铳和推力火箭淘汰了弓弩,百无聊赖的它便被一并淘汰了。 外海战船第一次大规模参战是在元代,帝国在东征日本的行动中调集了 900艘海船,其中 1/3是中小型战船。遗憾的是天公不做美,一场台风使东征变成了壮观的海难事故。 明代初期是中国外海战船发展的巅峰,但在气度非凡的郑和远洋船队最后一次巡视了帝国威名所至后,随之而来的却是外海舰队物极必反般的一蹶不振。当然这个一蹶不振并非指战船种类不再发展,而是指中国水军从此将告别巨舰和远洋,回到一个很低的起点,与落后的倭寇水军纠缠不清,干等着欧洲炮舰迎头赶上。 在倭患频生的明代中后期,外海战船的体形非但始终没有超过南宋海鹘战舰的水平,反而在朝廷的扶持不利下落入了小艇战略的怪圈。如当时的戚继光舰队,就由大福船、海沧船和苍船组成,相对倭船而言的‘大’福船负责冲击,较小的海沧船负责歼敌,最小的苍船负责追击。这个怪圈既然阻挠了巨舰的发展,也就抑制了舰炮的发展,进而彻底打消了欧洲铁甲帆船那样的坚船利炮在中国出现的可能。 在这个没落的时代,唯一有些精彩的战船,也许就只剩下联环舟和子舟了。前者通长12米,两头高高翘起,占全长 1/3的前段装载着炸药,一旦撞上敌船,前段就借着碰撞与后段脱钩,并牢牢钉在敌船上,后段士兵随即点燃导火线,然后安全驶离。后者则通长11米,母舟等同于zx炮台,后段腹内藏有子舟,当火炮轰开敌船时,母舟也会在猛烈的后坐力下破裂,子舟里的士兵则可全身而退。如果说南宋异形战船偏重诡诈,上述两款异形战船就唯有用犀利来评价了。 介绍到明末,剩下的历史不说也罢,清代严守着明末战船的水平,直到鸦片战争后才猛醒,继而又在甲午战争中彻底绝望,只剩下无可挽回的悔恨与悲叹。 中国最终没能成为海洋国家,尽管在从汉到明初的1500年中,其商队的航迹曾经遍布西太平洋、印度洋、直至波斯湾的蔚蓝海洋,长度远远超过繁荣的地中海贸易线,尽管其航海技术远播海内,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文明推动力,尽管其曾拥有世界首屈一指的优良战船,尽管。。。一切已成云烟,但每每遥想却依然倍感自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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